与动物交流的“超能力” | 人与动物之间是可以交流的

狗狗(汪星人)的行为似乎在告诉我们,它确实能够理解简单的“坐下”的涵义,也能够将这个特殊的语言信号“sit(坐下)”和其他不同的语言信号区分开来,还能够建立起“sit”信号与“坐下”这个动作之间的联结。这其实就是单词的学习。

在德国莱比锡马克思普朗克演化人类学研究所进行的一项研究中,一只名为Rico的边境牧羊犬能够掌握200个单词的含义。它甚至可以排除法来学习新的单词,比如在它已经学会了单词“ball”是指“球”的情况下,再给它同时呈现一个球和一根棍子,然后让它拿“stick”(棍子),在进行简单排除之后,狗狗知道“ball”是指“球”,那么“stick”就只能是指“棍子”了。所以即使它此前并没有学过“stick”这个单词,它也会正确地把棍子拿过来。

即使我们认可这些动物非常聪明,但没有狗(或猿)能够学会与细菌、经济或原子有关的单词、符号或表示的手势。它们也许能够听到或看到他们之间的差异,但是这些单词所代表的概念已经超出了它们的理解范畴——没有任何生物能为他们无法理解的事物学习单词或比划手势,包括人类。不信的话,想想你第一次阅读外文专业期刊时,明明单词其实都认识,但是当它们被放在一起……

在英语中会有名词、动词、形容词、副词、介词等等,人们还会修改词序和词尾以产生不同的时态,以此来描述过去或未来的事件。但迄今为止,还没有任何非人类的动物能够使用一个三岁的人类孩子所掌握的典型的句子结构来造句。

目前的研究认为人类能够理解复杂的概念并生成复杂语法的句子主要有两个原因:

第一,我们拥有异常“庞大”的大脑。

如何理解人类大脑有多“大”?

不同动物之间的体型存在巨大差异,为了更好地跨物种比较脑的大小,科学家们使用了脑指数的概念,脑指数是衡量生物大脑相对大小的一个度量,其反映的是生物体的头孢化(神经组织位于机体前侧即头部的趋势),是对生物智力的有效估计指标,是动物脑的实际大小与预期的脑的大小的比值(说人话:我知道你的身体大小后预期你会有这么大的一个大脑,然后和你实际的大脑比一比,我们会期望鲸鱼的大脑比老鼠的大脑更大,因为鲸鱼的身体要比老鼠的大得多。)

脑指数1.0,就意味着这个物种的大脑尺寸(平均)与其身体大小所预期的尺寸一致;一个2.0的脑指数意味着这个物种的大脑体积是预期的两倍。

狗的脑指数大约是1.0,它们的大脑大约和你想象的一样大。黑猩猩的脑指数是2.5,海豚的脑指数为5.3。

那人类呢?我们的脑指数大约是7.5,是我们身体预期大小的七倍。所以说我们人类有一个非常“大”的大脑。

第二,我们拥有突变后的Foxp2基因

在语言学习上,重要的不止是智力。人类群体中,即使是智商较低的人,比如患有唐氏综合症或威廉姆斯综合征的人,也能很好地掌握人类复杂的语言。关键在于人类大脑在基因上的沟通方式。

从爬行动物到人类,大多数物种都有Foxp2基因。它的主要功能似乎是指导影响通讯的神经网络运作——改变老鼠的Foxp2基因,会使它们的发声能力明显减弱,改变鸣禽的Foxp2基因,会削弱它们学习和模仿歌唱的能力。

大约20万年前,在人体内出现了Foxp2基因的突变。而且仅仅在1万到2万年间(这在演化的时间长河中不过是一瞬间),这一突变基因便完全取代了原始的基因版本。科学家们当前的共识是,Foxp2基因的突变是人类进化过程中的重大转变,因为它改变了我们大脑的通讯方式。

期望其他拥有这种古老基因型的物种来掌握人类语言的语法复杂性是不合理的,期望其他拥有较低脑指数的物种去掌握人类容易掌握的抽象概念是不合理的,但是在它们的思维能力范围内,我们仍然是可以用简单的语言与它们交流的。

比如2007年一篇发表在《Science》中的文章指出:灵长类动物天生具有一定的社会认知能力。例如,灵长类动物能够识别个体;确定亲属;计算资源和行为的价值;记录过去与群体的互动;完成递推推理;区分合作者和叛逃者;评估潜在对手、配偶和盟友。

所以,如果你想和它们交流,可以尝试交流这些话题。记住,要保持简单~

《华盛顿邮报》(the Washington Post)的前科学作家博伊斯·伦斯伯格(Boyce Rensberger)从他既不会说也不会听的父母那里学到了美国手势语(ASL),当他和一个已经掌握了一点手语的黑猩猩交流时,就曾经感叹道:我突然意识到我是在用我的母语和另一个物种的成员交谈。。